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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告訴我它的名字...我應該會牢記這個名字很長的一段時間,因爲它是我旅途中意外的一段感動。*


耳邊傳來種種車子引擎,巴士笛響,交通燈訊號,腳步聲,和多種語言同時在我周圍交談的混雜,我揉揉睡不醒的雙眼耳朵也還不能適應這些交錯的聲音。這裡到底是哪裏呀?


前面澳洲人相遇"Hi mate how's it going? Ah, good thanks!"

"這雙沒有醬好看,叫媽媽拿過來那雙。"很明顯就是馬來西亞來的父母和女兒。

背著背包的法國女生隨興的撥撥頭髮“$$%^&3@*% (法語)!"

一個大男人不耐煩地”雷抵行得甘慢嘎,行快滴啦~"

"como esta @#*&#..." 聽見西語自然而然就會有種親切感,因爲正在自學中,而且南美洲是我一直夢想的目的地之一。


自從十月抵達澳洲在Perth逛了半天后又緊接著搭上飛往Newman的機,這次是我第二次離開Newman安靜的小鎮,難怪感覺很多聲音,很吵。聼得最多就是這兩天一直經過的那些通訊店鋪,清一色臺灣人在店門銷售電訊卡“要不要看一下國際電話卡4c一分鐘"。

我都對他們報以微笑,有一次還特意放慢腳步說聲加油,因爲從早兜售到晚上,一定有很氣餒的時候。有勇氣追夢用勞力雙手換取夢想的年輕人,都值得打氣。


這兩天短短的行程,我只帶了一個30L的黑色小背包,拿著下機時隨手抓下的Perthcity地圖我迷路在這美麗城市的街頭,深吸著澳洲獨有的超多元文化氣息。

從客棧走出去約了CSer見面的State library,我開始有點後悔,爲什麽住偏離貓公車的客棧,下次選住宿一定要選貓公車路綫上的,就不用走那麽遠(筆記-ing)。*貓公車-Central Area Transit簡稱CAT,perth市區的免費公車


到了約見面地點,澳洲丹尼爾,俄羅斯凱蒂,阿根廷布諾已經在等我了。現在回想,那天的午餐聚會,好像四個人都是各自大陸的代表也。這閒餐廳Annalakshmi是印度人辦的慈善素食餐廳,buffet吃到飽,然後自由捐獻。它坐落在SwanRiver旁邊絕佳的位置,俯瞰著整個河流,雖然吃著沒有肉味的菜食,還是覺得心曠神怡。

身為Perth CS Ambassador的丹尼爾,一開始就口若懸河,不斷介紹著Perth各處景點,和訴説著他周遊列國的趣事。

 而凱蒂和布諾則微笑聆聽,我也附和著吸取一些資訊。一個小時半的午餐后,我們就各散東西,畢竟大部分時間只有一個人在發表的聚會,交流也不會到什麽層次。


和佈諾在Swan River旁邊吹風聊天,偶爾一兩個聽者mp3跑步的經過,在這暇意的午後,我突然覺得如果我住在Perth多好呀。開車就能到的海邊,市區内就有雋永長流的美麗河流,公車系統方便出入,圖書館的免費上網,還有一堆的背包客三天兩頭就有活動,聚會等等。我,爲什麽會淪落在Newman????


So are you on a world tour?" 我傻傻地問。

"Erm, not really. I just live in different countries, and I don't travel, just stay in a city then move to the next country." 笑答。

我一時還抓不到他的意思,愣了一下。"Have you been away from home for quite long?"

"I have been away from Argentina for eight years and never went back since then."我明白了,我認識了一個國際旅人。


Swan River邊的樹下躺著,城市的氣息消失無蹤,有的只有微風和白雲飃過。布諾和之前遇過的其他有豐富旅行經驗的人很不一樣,不霹靂啪啦地說一堆旅行故事,也沒有多數人的誇張健談。至少會講8囯語言的他,在中國,日本,德國各待過至少一年。問他什麽時候打算回國,他說沒這個打算,因爲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過。


他不在世界旅行著,他在世界到處居住著。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説話的時候也不覺得尷尬。沒工作在身,不用趕著去哪裏,愛呆多久就呆多久的感覺,真的很棒很舒服。在澳洲五個月的我,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一個,瑪萊狼了。XD


躺得太舒服后,布諾提議帶我去逛博物館,其實有點不想動,可是來到Perth第一天也不能就這樣躺成化石吧!

跳上貓車,我看著窗外的柏斯,有許多穿著大衣的生意人,時髦的上班族,跑車,不同膚色的人們來來往往,澳洲,果然是一個有不同國籍移民組成的共和國。


今天起了一大早趕飛機,雖然興奮的心情還勉強支撐著我,可是坐在舒服的公車上,眼皮越來越沉重。布諾說如果真的累我們可以坐在貓車上一直轉,我可以睡到飽。我說不,我來perth不是來睡公車的...那你來perth做什麽的?我是來...(呼)


終于到了PerthMuseum,下了車,我才發現原來Art Gallery就在旁邊,而且圖書館也就在附近,看來只要摸清了公車路綫,應該不太難在柏斯混。在博物院看完了澳洲本土特產的動物,還有許多標本,最可怕的還有養各種各樣的青蛙????青蛙有那麽好值得澳洲人驕傲嗎?還好是養在水族箱裏,我還可以假裝大膽地瞪著它們看,有些還真是苹果綠的,有些是跟石頭一樣的顔色,那夜晚我走路的時候,腳邊的石頭......



博物館裏呈現原住民的歷史也很令人心酸,縱觀現在的澳洲,原住民福利還是做的很不好,許多福利措施,真正受惠的也不是真正需要的原住民,據説他們普遍的壽數只有40-50嵗,因爲健康和衛生都很不理想,許多可治療的病都沒有得到妥善的照顧。在Newman的啊寳是全澳州最遲接觸白人文化的族群,有些老的更是30年前才第一次看見白人和學習用金錢,店鋪,房屋,學校教育等等對他們都還很陌生。每次經過他們身邊,或十米以外都能聞到異味(沒有誇張),和他們説話,口水還會噴到臉上。有時很想為他們做點什麽,可我真的需要多一點的愛心。


布諾是個恐龍痴,看到各式各樣的恐龍他都能叫出名字,還能說出是從哪個大陸發源的。我印象中的恐龍只停留在卡通片和侏羅紀公園裏的恐龍,和那只看起來很可愛,突然卻張大雙翼噴出毒液的恐怖小異龍。

 

就好像生命裏某些看起來美味可口的誘惑,卻冷不防就在心中噴上毒液,划下一道難以磨滅的傷。


傍晚,和布諾一起CS的智利人一朵朵睡飽了出現了。早上才下機的他,在家裏睡了長覺,此刻已經是飢腸轆轆。我們走囘圖書館前方一邊困難地聊著天,因爲一朵朵的英語不是很好,常一句話要問三四次我才明白。我教他用華語數一到十,怎知布諾在一旁也會數,一問之下,他在中國一年已經能用華語會話交談,可怕的人呐,學那麽多語言幹嘛。他還知道很多亞洲文化,在日本住過一年的他,什麽日本anime全都曉,還當場跳起韓國流行的動作舞sorrysorry。一朵朵其實很可愛,我很喜歡作弄他,因爲他會反應不過來,然後傻笑。我想,我去到南美不會說西語,應該也是這樣傻笑吧。

 

我們決定走路回去他們住的地方--蜜塔的傢。走了大約一小時吧,我們中途在一閒小店買了他們的晚餐,終于到了她的傢,是一閒一房式的小組屋,而他倆就在客廳打地鋪。一朵朵一走進門,蜜塔就告訴他要脫鞋,他還傻傻地說爲什麽?蜜塔告訴他這是華人的傢呀,我幫忙解釋因爲地上是乾淨的所有不能穿鞋進去客廳。他一臉困惑地除下鞋子,看來他還沒什麽接觸別國文化經驗。


密塔是個土木工程師的馬來西亞女生,覺得她很特別,有自信而且也很獨立,而且當初還沒有過來澳洲,在馬來西亞就已經努力考試等等取得澳洲的永久居民過來。聼著咱倆用馬來西亞腔英語對話,覺得好親切,也很舒服。我們四人就窩在客廳裏聊天,儅布諾說他應該會喜歡住在馬來西亞,我和蜜塔同時說“那是因爲你不是馬來西亞(華)人!” 心照啊。


到了八點多,我搭上了回程的巴士(才不要一個人走那麽遠回去),告訴司機到了我那條街喊我。我悠閒悠哉地等他喊,結果到了終點站大家都下車,我才知道我已經過站,到了20分鐘以外的火車站。趕緊跳下車,一路就向著旅社的方向快走,因爲走了一天真的很累了,很想趕快回到床上。


夜晚的柏斯,還是人來人往,有些人看起來才剛下班或下課,巴士都還在串行。我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身邊的建築物都很陌生。Masaka??天啊!難道我又迷路了!我是向著相反的方向往街尾去了。

突然一陣氣餒,很想給自己一拳,現在的我,離開我的床應該至少還要再走30分鐘吧!我淩晨就起床搭機,到了perth還走了一整天的路,此時感覺自己快沒力了。開口隨便問一個路人方向,她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短髮女生,大約30嵗左右吧,帶著一臉倦容,一開始還真看不出她其實是天使。


“你要去Brisbane street?我就住在附近,我們一起走回去吧!”天使的笑容,讓我整個突然充滿宇宙能量,邊走邊談,我不禁感恩我有迷這段路,不然一生中和天使交會能有多少次呢。逆境中總能找到希望,疲累時和天使相遇,這就是旅途上充滿驚奇的地方,也是許多旅人保持前進的動力。她是大學的博士生,在研究印尼的文化,回到Perth之前曾在歐洲各國和印尼住過一段時間。她臉帶著天然的微笑,一口很好聽的愛爾蘭口音,原來她爸爸是愛爾蘭人。我們一面走一面聊,在這幾十分鐘裏面,我完全不覺得很久,反而還希望路途可以再遙遠。到了她住的地方,離我住的地方只有一條街,她還要送我過去,我說不用了我認得路了。我約她明早一起吃早餐,她一口就答應了,心裏竟一陣壓抑不住莫名地開心。


天使告訴我它的名字,叫Brooke。我應該會牢記這個名字很長的一段時間,因爲它是我旅途中意外的一段感動。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爲別人低落時刻裏,意外賦于溫暖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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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bycas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